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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老娘没文化!

2.老娘没文化!

正如剑术流派犹如雨后春笋那样蓬勃发展,这数百年来,铸剑师们也逐渐分开了不同的流派和技艺。至于哈斯赫所教导的,是名为姬现流的铸剑术。

大部分的铸剑师都是崇拜火焰与锻造之神,那是一位男性神明,因此他们收徒一般只收男性。但姬现流和其他铸剑的流派不同,就像是对着干一样,只收女徒弟。这也就是为什么菲南要跑到大老远,才找到哈斯赫这个隐居的铸剑师收自己为徒的原因。

哈斯赫看着眼前这个又锤子变成的少女,她一改刚刚说要逐出师门的态度,拍了拍菲南的肩膀说:“嗯,不错嘛。虽然铸造出来的不是剑,但我姬现流的精髓你都学到了。逐出师门这件事就暂时搁置吧。”

“诶?什么?什么什么什么?姬现流是什么东西?精髓又是什么?老太婆,你认识这女孩?”

“找死啊你!叫谁老太婆?我还是风华正茂的128岁,纯种精灵!学了这么久,连自己学的是什么流派的铸剑术都不知道吗?真是蠢货!”

站在一边的女孩问菲南:“你就是我的主人吗?”

菲南无视着那个女孩,继续问哈斯赫:“那……那你说的姬现精髓就是……就是铸造出来的东西变成人?”

哈斯赫说:“准确来讲,只有剑能变成剑姬。既然你做的这个锤子能变,就证明这不是锤子而是一把剑。正因为做出来的剑能变成剑姬,以防男性为满足一己之欲,所以我们这流派只收女性。”

站在一边的女孩再次问菲南:“请问,你就是我的主人吗?”

菲南依然无视着她:“可是我跟了你九年了,九年以来我都没见过你做的东西变成什么什么剑姬啊!”

“这深山老林的,哪有人找我铸剑。顶多就帮山脚下那些村民做做农具,当然不会变啊!”

一边的少女楚楚可怜的拉了一下菲南的衣角:“打扰一下,请问你就是我的主人吗?”

菲南继续无视,问哈斯赫:“那……现在这玩意该怎么办?能放进炉子里熔了,重新做一把剑吗?”

“你有人性吗?!我教了你九年,从来没教过你做出这么没有人性的事情!她已经是你的人了,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她。”

旁边的少女用力的点着头。

“说什么呢!臭老太婆!”菲南激动了起来:“给我个锤子我还能用来打铁,给我个人有什么用啊!我还要照顾她起居饮食?”

哈斯赫大怒:“臭小鬼!还敢叫我老太婆?!别忘了,这九年,你吃我的穿我的,连内裤都是用我的钱买的,凭什么在我面前这么嚣张!把内裤给我脱了!”说着哈斯赫就冲了上去。

“臭老太婆,你才是!我帮你洗了九年的内裤,你有把你的徒弟当人吗?每天就是把我当成杂工,连自己内裤都不洗!”菲南也冲了上去,两人抄起旁边铸剑用的铁锤就打了起来。

旁边的少女伤心的说:“你们不要再为了我吵架了。”

“谁为了你啊!”“要点脸啊!”两人一同大声呵斥,少女一时感到害怕,变回了锤子掉到了地上。

师徒间的战斗难分难解,一直持续到夜晚,最终因为两人肚子饿了才停手。

在饭桌旁,两人吃着晚饭,哈斯赫语重心长的说:“你要记住,菲南。我们姬现流的铸剑术铸造出来的剑是能化作剑姬,而剑姬的灵魂则是由掌管灵魂与生命的女神所赐予,她们可以说是十分尊贵的存在,绝对不能被用做来做坏事。”

菲南点了点头,继续听着。旁边的少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锤子变回了人形,也一同吃着饭,听着哈斯赫说的话。

“或许将来你会因为金钱、名誉、地位、甚至其他原因为他人铸剑。但你要记住,得到我们姬现流铸造出来的剑的人,必须要是一个懂得尊重剑姬的人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菲南继续点着头。师傅在认真说话的时候,她可不会向之前那样打打闹闹,在这种应该认真的时候,她还是十分尊重作为师傅的哈斯赫。

“那么……你明天就下山吧。”

“什么?”菲南惊讶的放下了手中的餐具。

“你天资聪颖,已经能自己铸造出化作剑姬的剑。姬现流的精髓你已经学到,我也没什么能教你了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

“没有但是!老娘养了你九年了,还要我养你一辈子不成?这深山老林的,我根本没有多少收入养的起你和你旁边的锤子啊!”

“我……我不是锤子!”少女可怜巴巴的哭诉着,同时把桌子上的面包塞进嘴里。

“你看你看!你这锤子要吃我多少东西?你还好意思留在我家?我哪有钱养两个闲人?明天两个都给我滚!”

菲南小声的抱怨着:“臭老太婆,刚刚还说要尊重剑姬。”

逼于无奈,第二天菲南也只好带着她那锤子离开了哈斯赫的家里,从深山当中往城里走去。菲南曾经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冒险者,要赚钱的话,当然就是干回老本行了。这根本难不了她。

在路上,由锤子变成的少女向菲南搭话:“主人主人,能给我个名字吗?”

“名字?叫锤子不就好了吗?”菲南有点不太乐意。

“我不是锤子!”

“那就嘎嘎嘎·嘎嘎嘎。”

“我不要这种怪名字!”

“嘎奥盖嘎。”

“这种名字太奇怪了!”

“好麻烦啊,就叫哈玛吧。”

“哈玛!”少女顿时变得高兴起来,但仔细一想:“哈玛(Hammer)不也是锤子吗!”

菲南一副嫌麻烦的样子说:“你知道吗,哈玛。”

“我的名字已经决定是哈玛了吗?!”

菲南无视着哈玛的吐槽说:“我从娘胎出来的第一个瞬间,我那剑痴老爸首先做的事情,就是把一把短剑塞到了我的手里。我还没来得及哭,他就抓住我的手,教我剑术。”

菲南的眼神看向远方,十分空洞:“我第一句会说的话,不是叫爸爸,也不是喊妈妈,而是剑剑。从小到大我老爸就只教了我剑术,我也只会剑术。后来上山跟师傅学铸剑,我才多了这么一门手艺。不过这手艺也是跟剑有关。”

“跟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吗?”

“当然有啊,从小到大都是跟剑共生的我!没!文!化!我能给你哈玛这个名字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!”

哈玛一听,顿时十分理解,也十分同情,她有点无奈的说:“那好吧,我就叫哈玛了。”

“谢谢你的谅解,哈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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